Carols 08

第八章：关于生气

　　眼睛感到疲劳的哲也合上书本，揉了一下眼睛，目光移到墙上的挂钟，现在是十点四十分，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。

　　赤司与征十郎专心盯着PPT里的课程内容，将重点笔记一字不漏地摘抄在笔记本，偶尔和哲也互动，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聚精会神地听课。

　　长时间坐在赤司腿上的哲也双腿有点麻，他戳了戳哥哥的肩膀，小声地说自己想要坐在凳子上。赤司虽然舍不得和哲也分离，但还是同意了对方的请求，让弟弟坐在旁边。

　　百无聊赖的哲也开始观察周围的事物，这个课室他来过无数次，四周的学生大多数都和赤司与征十郎就读同一个专业。环顾一圈，在座的所有人只有他不符合大学生的身份，也只有双胞胎才会带家属来学校。

　　哲也扫视着每一个人，认得出一些人的面孔，发现某些人即便在全神贯注地凝视黑板、眼神却是无比涣散。还有一些人坐在最后两排把课本竖起来以免教授注意到自己在睡觉。

　　哲也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旁边的人身上，他察觉到对方身上具有和他相同的属性——存在感低。这是哲也第一次注意到黛千寻，之前坐在他旁边的一直都是其他人。

　　发现了同类的存在的哲也不由露出好奇的眼神，目不转睛地打量黛千寻，对方有一头淡灰色的头发，视线由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轻小说的页面。

　　对轻小说同样感兴趣的哲也下意识地留意黛千寻所看的小说，那正是他平常追开的小说之一，对方看的是最新发行的版本，哲也还没有买回来。

　　哲也平时甚少找到和自己具有共同点的人，忽然在这个时刻找到这样的人，他不禁有点激动，并怀着一丝不可名状的愉悦。

　　倘若没有赤司与征十郎的命令——严禁和陌生人接触，或许哲也会主动向黛千寻搭讪。可在一旁的双胞胎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，且向陌生人搭讪的下场不堪设想，哲也不得不克制住心里的想法，唯有默默地观察黛千寻。

　　黛千寻感知到哲也的目光，没有理会对方，以为哲也过一会儿就会收回视线，哪知对方非但没有转移眼光，过了几分钟仍然盯着他看，还留意他在看的轻小说。

　　其实黛千寻对哲也的存在并不陌生，他和赤司与征十郎经常一起上课，自然注意到双胞胎身边的弟弟，况且整个课室里只有赤司与征十郎才会带上家人，其他人包括他都是孑然一身地来上课。

　　今天黛千寻恰巧坐在哲也旁边，但他对这个蓝发蓝眸的小孩没有多大兴趣，即便对方和他具有相同的属性，他也没有感到兴奋和激动。

　　鉴于哲也的眼神太过热烈，以至于黛千寻不得不回望他一眼，他倒不是反感哲也的长时间打量，只是有些疑惑对方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为何那么长。

　　黛千寻看到哲也睁着一双漂亮圆润的眼睛，蓝宝石般的眼瞳闪烁着好奇的光芒，虽然对方的脸上没有堪称表情的表情，但那双仿若会说话的眼眸透露了主人的心情。黛千寻甚至看得出哲也似乎想向他搭讪。

　　黛千寻的回望令哲也的眼睛睁得更大。双方四目相对，在视线交流中传达自己的想法。过了几秒钟，哲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礼貌，便转过头去，不再望向黛千寻。

　　黛千寻见哲也收回视线，便继续沉浸在轻小说的世界里。

　　“哲也刚刚在看什么？”赤司抚上对方的脸，轻声问，他的注意力从来没有离开过哲也，对方刚才的所作所为全都落在他的眼底，为他内心的黑暗面提供了养分，阴暗的气息正在蠢蠢欲动。

　　哲也看了赤司一眼，尽管对方面带笑意，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背靠一只刺猬，刺猬背上的尖刺扎着他的皮肉，他感到一阵痛感的电流。

　　“我在偷偷观察那个人看的小说，对方看的和我看的是同一个系列。”哲也道。

　　赤司稍稍眯起眼睛，把哲也抱在腿上，环住对方的腰，嘴唇贴在弟弟的耳后叮嘱道：“哲也下次不能再长时间地看着他人，不然会给对方造成困扰，这是很不礼貌的举动。”

　　哲也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他在兄长平静的语气中感受到令他恐惧的成分，那紧拥着他的双臂使他呼吸困难。哲也垂下眼帘，明亮的双眼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。

　　赤司亲了一下哲也的脸，在对方的后颈狠狠地咬了一口，沁出血点的齿印刻在哲也白嫩的皮肤上。哲也痛得咬住下唇，一丝微弱的呻吟从唇边流出。

　　对于赤司虐待狂般的啃咬，哲也打从心底感到害怕，每当兄长们生气时，他们就会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心头之不快，并给予他警告。

　　哲也不明白赤司与征十郎为何那么热衷于“虐待”他，用虐待这个词好似有点过头，可双胞胎的行为又符合虐待的含义。

　　他隐隐觉得双胞胎的内心住着一头怪物，只要他稍有反抗，这头怪物就会用尖利的獠牙刺穿他脖子的动脉。

　　每次赤司与征十郎使劲咬他的时候，哲也都觉得是那头怪物在咬他。他能感觉到怪物的獠牙所传来的寒意，使他的身体涌起一股战栗。

　　对于两个哥哥的黑暗面，哲也深怀惧意，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这个黑暗面身后的一切，那是比无尽的深渊更令人心惊和胆颤的场景。

　　如果可以的话，哲也希望两位兄长警告他的方式可以柔和一些。比起把他的皮肤咬出血来，哲也情愿双胞胎用严厉的语气训斥他一个小时，起码他不需要承受生理的痛楚。

　　赤司轻轻地摩擦哲也后颈上的伤痕，注意力完全被对方牵着走。回想刚刚哲也注视黛千寻的样子，嫉妒和愤怒便无情地鞭挞着赤司的心脏，情绪的风暴势如破竹地横扫一切，使他浑身难受、四肢发麻。

　　他知道哲也对黛千寻的凝视没有其他用意，对方纯粹是出于好奇和无聊才会打量黛千寻。而他却无法忍受哲也的眼里倒映其他人的存在，只要弟弟看着他人的时间超过了三秒钟，赤司就会感到蚂蚁噬心般的痛苦。

　　更令他恼火的是哲也这次观察他人的时间竟然超过了两分钟，简直踩踏了他的底线。

　　假如可以把哲也锁起来就好了，把哲也关在只有他和征十郎才能看到的地方，不让哲也和外界有丝毫接触，这样的话他就无需体会钻心般的苦痛。

　　心底的怪物向赤司传达了这一想法，他竭尽全力压下这一可怕的念头。

　　赤司深知自己不能在哲也面前展现出可怖的一面，哪怕有时没法控制住心头的怪物，他也要尽量令自己的表现看上去正常一些，不至于吓坏对方。

　　赤司的视线落在黛千寻身上，他知道这个人的存在，却甚少和对方打招呼。他们不是同一个班，他对黛千寻的认知只限于对方的名字和所在的班级。

　　由于哲也对黛千寻观察了两分多钟，赤司不禁对黛千寻抱有莫名的敌意和妒意，他想不通对方这种毫不起眼的人到底在哪些地方吸引了哲也的眼球。

　　赤司对此百思不得其解，也不想深入思考这个问题。总之，他警告了哲也不得再打量他人，假使对方不听他的话，他不介意用激烈一些的手段来警示弟弟。

　　他温柔地亲吻哲也的后颈，脸上的阴霾钻回到心窝，换上了哲也常见的温柔溺爱的表情。赤司问哲也中午想要去哪里吃饭，轻柔的吻不断落在对方的颈侧和脸颊。

　　哲也知道赤司的状态恢复了正常，内心的压力登时褪去了大半，他轻轻地握住哥哥的手，对方立刻与他十指紧扣。

　　他转过头看向赤司，对方亲他的嘴角，拨弄他的刘海，告诉他吃完中午饭后带他去买香草奶昔。

　　哲也说想去吃豆腐，赤司拿出手机让对方去搜索附近评价高的豆腐餐厅。哲也在tabelog上看中了一间评价是四星的餐厅，告诉双胞胎待会下课后他们就去这间餐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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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为什么要和其他人说话！？为什么不听我的话！？”征十郎大力地揪住哲也的后衣领，凌厉的目光片刻不移地盯视对方，冷厉的声音直达哲也的心底，使弟弟不由打了一个激灵。

　　“那...那个人只是问我那本书放在哪个地方，我…我就下意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，我又不是故意主动向他搭讪。”哲也不满地抗议，有些战战兢兢地迎上对方冰冷的眼神，他对征十郎的发怒感到非常不悦，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与兄长抗衡。

　　“有人问你话你就一定要回答吗！？如果有一百人问你话，你是不是要逐个回答！？”赤司和征十郎一同责备哲也，他用力地掐住弟弟的手臂，不顾对方露出痛苦的脸色，凛冽的眼光如锐利的刀刃般刺切割着哲也的皮肤。

　　被双胞胎轮番炮轰的哲也垂下脑袋，眼泛泪眶，喉咙塞满了沉重的石块令他难以出声，他想要反驳，想要告诉对方二人事情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。

　　但哲也很清楚此刻的赤司与征十郎根本听不进他的话，怒火中烧的两个哥哥失去了理智，即使双胞胎从来不打他，可这种僵冷恐怖的气氛令他想要抽身逃离，他在这个毫无温度的场所中一刻都待不下去。

　　赤司与征十郎回想刚才哲也在书店和陌生人说话的场景，头顶的火焰不禁再冒多几丈。他们今天下午没课，便带哲也去书店陪对方购书。

　　哲也在挑书时被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孩问话，对方问他是否知道某本书放在哪个地方，哲也就条件反射地把那本书的位置告诉对方，对方向他道谢后便离开。

　　整个过程不到10秒钟，哲也和小孩的对话总共只有三四句，却让一旁的赤司与征十郎丧失了理性。双胞胎立刻带哲也回家，对弟弟进行精神上的严刑拷打。

　　哪怕哲也没有主动向他人搭话，哪怕哲也只是回答他人一个稀疏平常的问题，哪怕哲也并不是有意违抗他们的命令，赤司与征十郎都难以平息心头之怒。

　　双胞胎无法接受哲也和陌生人说一句话，这在他们看来是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的灾难。

　　赤司与征十郎有种自己的领地被他人侵犯的感觉，他们感到恼火的同时还感到巨大的危机感，不安的大衣紧裹住他们，令双胞胎难以控制汹涌的情绪。

　　这种情绪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，哲也无疑是最合适的出口，理所当然地成为两位兄长出气的对象。

　　当双胞胎看到哲也和陌生人说话的那一刻起，赤司与征十郎就想马上抱走弟弟，却被另一种微妙复杂的心理阻止了行动。他们强行把冷静从边缘拉回来，用超于常人的克制力来迫使自己观察哲也和他人的互动。

　　赤司与征十郎想知道哲也是否会把他们的命令（不得和陌生人交流）牢记于心，然而事实令他们失望了，弟弟显然没有把这一命令无时无刻放在心上，还十分自然流畅地回答陌生人的问题。

　　这是双胞胎最为痛苦的地方，他们先前已提醒了哲也无数遍不得和陌生人接触，到头来弟弟却把他们的话当作耳边风，明目张胆地在哥哥们面前和陌生人说起话来。

　　赤司与征十郎不能忍受哲也这一越轨的举动，阴暗的影子从心间冒出，慢慢覆盖身体的其他部分，如上涨的污水般淹没了身心。

　　他们的脑海里飞速地闪过130种折磨哲也的方式，渴望让对方体会到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，如此一来弟弟才不会再背叛他们。

　　甦醒过来的怪物支配着赤司与征十郎的意识，使他们眼中的冷光愈来愈盛。冷冽的气息四处弥漫，惶恐惊慌的哲也宛如刀俎上的鱼肉，双胞胎正用刀面抚触他的身体，刀刃传来的冷冰感冻结了他的心脏。

　　“看来不给你点教训，哲也是不会学乖的。”征十郎这句话把哲也推入深渊，他抓紧对方的衣领，把弟弟拽进房间，打开衣柜，几乎以扔的方式把哲也推到衣柜里。

　　被吓坏的哲也失去了作出反应的能力，呆呆地看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征十郎，泪水聚集在眼眶，他没有哭出来，用手背擦掉眼泪。

　　面对无声流泪的哲也，征十郎本能地万分心疼，差点抑制不住把哲也拥入怀中的冲动，铁硬的心肠渐渐变得柔软，动摇了他关衣柜门并锁上的念头。

　　他从哲也的目光中看到了疑惑、委屈、惧怵、愤恨，对方似乎知道反抗只会让自己更加深陷泥沼，所以选择默不作声，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。

　　目睹这一光景的赤司犹豫了一会儿，最终还是心软下来，在征十郎行动之前先一步地把哲也抱出来，继而不停地向弟弟道歉，一边亲吻哲也一边安抚对方。

　　看见被赤司抱在手上无动于衷的哲也，征十郎才彻底清醒过来，他想将哲也抱过来，却遭到了赤司的阻止。

　　赤司示意征十郎过一阵子才和哲也接触，眼下先由他来安慰哲也。双胞胎望着一脸淡漠双眼放空的哲也，心如刀割的电流蔓延他们的四肢百骸，心脏被掰成两半，一半在咒骂自己的卑劣可恶，一半在乞求获得哲也的原谅。

　　他们终究没法狠下心来教训哲也，害怕望见对方无助的脸庞，害怕弟弟会对他们不理不睬，更加害怕哲也会疏远他们。

　　哲也是赤司与征十郎的整个世界，是双胞胎生命的全部意义，如果他与两个哥哥从此不再亲近，无疑是要了对方俩人的命。

　　双胞胎不想做出与自杀无二的事，若是哲也的眼里没有他们的身影，那是比生不如死还要痛苦130倍的折磨和煎熬。

　　赤司紧紧抱住哲也，生怕对方下一秒就销声匿迹，他在哲也的眼睛、嘴唇、脸腮、鼻尖落下无数个吻，轻柔的动作蕴含着似海的深情和浓烈的爱意。

　　哲也像是飘荡在一个雾气弥漫的陌生境地，跳进眼瞳的尽是茫然的光景，好似置于一个与世隔绝的房间，双胞胎的亲吻和声音统统被隔绝开外。

　　他的脑袋乱作一团，浮现在眼前的是哥哥们冷若冰霜的脸孔，耳边响起的是兄长们冷硬的声音，此时的赤司与征十郎却对他低三下四地道歉，眼神布满了惧意和悔意，仿若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。

　　哲也说不清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，按照常理，他应该对两个哥哥感到无比愤怒，甚至是讨厌，他理应挣脱赤司的怀抱，远离双胞胎，让对方二人不能接近他。

　　然而他没有这么做，不知是缺乏实践的力气还是信心，他从头到尾都被两个哥哥抱在怀里。赤司与征十郎一刻不停地安抚哲也，弟弟一直保持着迷茫的表情，短时间内无法回过神来。

　　时间在压抑的环境中停滞不前，双胞胎承受着哲也无声的惩罚，直到对方说“我想去洗脸”，窒息的气氛才有所改善。

　　哲也拒绝了兄长们帮他洗脸，自己把脸洗好，让对方俩人更加诚惶诚恐。

　　“哲也…还在生气吗？”征十郎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面色。

　　“不知道。”哲也淡淡地道，视线盯着镜中的自己，蓝眸没有了往常的流光溢彩，而是披上了深灰色的阴翳。

　　“哲也…”赤司把手搭在对方的肩上，弟弟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了两秒钟，又与征十郎对视了几秒。

　　“我暂时不想说话，可能等我心情缓过来就没事了。”哲也的声音没有起伏，面无表情，让人难以揣摩他的心绪。

　　赤司与征十郎不知所措，这样的哲也令他们感到些许陌生，对方的样子太过平静，以致让他们心里发寒。

　　他们一时不晓得用什么方法来哄回哲也，只好顺从对方的意愿，不去打扰弟弟，让哲也一人独处，却还是没有让对方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。

　　哲也待在离双胞胎稍远的地方独自发呆，在发呆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。征十郎把熟睡的哲也抱在怀里，拿起外套盖在对方身上。哲也十分熟稔地调整好姿势，在哥哥的怀中沉沉睡去。

　　赤司与征十郎用爱怜的眼光注视哲也，感受哲也的呼吸，对方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便是他们的心跳。

　　哲也醒来后整个人神清气爽，所有的霉气和厄运都被睡眠带到远方，覆盖在心上的阴影一并消散，像是卸下了全身的重荷，感到无比的轻松和自在。

　　尽管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依旧盘旋在脑际，哲也却无心探究它们，比起去琢磨那些让人不快的东西，现在的他更想去做一些让人高兴的事。

　　留意到他睡醒的双胞胎立即凑过来，抱着哲也狂亲一通，问哲也是否还在生他们的气。

　　哲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，转移了话题，告诉对方俩人今晚想出去吃饭。对哲也唯命是从的赤司与征十郎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，问哲也想去哪里吃饭。

　　双胞胎敏锐地察觉到哲也的心情有所缓和，整个人如释负重，得以喘气，犹如经历了千辛万苦才从沸水中爬出来的青蛙，对哲也更是百般讨好，唯恐对方感到一丝不悦。

　　哲也使劲地掐着两个哥哥的脸，说自己想吃刺身，禁止两位兄长在他吃饭期间说三道四，不允许赤司与征十郎对他实行各种食物禁止令。

　　为了和哲也重归于好，双胞胎不得不答应对方的要求，只差没有跪在地上向天发誓保证自己说到做到。

　　哲也松开了手，满意地看到哥哥们的脸庞出现了触目的红痕。赤司与征十郎全然不在乎，哪怕哲也要扇他们一百个耳光他们也会乐意地把脸凑上去。

　　三人收拾了一下后就出门吃饭。赤司背起哲也，征十郎则在一旁和哲也互动。双胞胎轮流抱着哲也，哲也下地行走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。

　　吃完饭后，三人去商场玩夹娃娃机，哲也夹到了一个布偶，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，回到家后把公仔放在特定的地方，之后被赤司带去洗澡。

      本章完.

Pat Station：人生第一次做美甲，款式是单色芭比，特意挑选了和宇多田光同款的浅灰色，虽然照片上看有点像淡紫色，但其实真的是灰色啦！

帮我美甲的人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，由于喜爱美甲便放弃了学业而来到广州工作，她跟我说她一点也不喜欢学习，也没有学习的能力，唯一喜欢的东西只有美甲，所以就铁下心来钻研美甲而放弃了其他。

她还问我是不是只有上大学人生才算完整？我说不是。

我跟她说上大学也好、不上大学也好、读书也好、不读书也好，只有选择之分，没有对错之分，只要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，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
她说她就是这样想的，哪怕拿着不高的工资，但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，她就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开心。

好了，下面放图~嘻嘻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