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utomatically 25-Utada

第二十五章：

　　征十郎掀开哲也的手机盖，屏幕上显示一窜似曾相识的数字，很快他就认出了这是黄濑的手机号码，他毫不犹豫地按下关闭键，并把手机关机。

　　“是谁打来的？”赤司问。

　　“黄濑。”征十郎的语气十分冷峻，这个回答让赤司的脸当场黑了下来。

　　哲也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危险气息包围住，他打了一个冷颤，沉默不语，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向两个哥哥。

　　赤司和征十郎的视线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刺入哲也的体内，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哲也，仿佛在等对方给他们一个解释。

　　“哲也，我记得之前告诉过你手机上不能有其他人的号码。”赤司抚触着怀中的人儿的后颈，语气温柔到令人心寒。

　　哲也以微弱的幅度点了点头，两只手紧紧抓住衣摆，抚摸着他后颈的手宛如毒蛇的蛇信在舔舐他的皮肤。

　　“那为什么你会有黄濑的号码呢？”赤司继续盘问对方，眼里的冷意越来越浓，“不给我一个解释吗？哲也。”

　　哲也的头垂得更低了，下巴快要抵着胸口，他咬着下唇，一脸惧意，抓住衣摆的手几乎要把衣服扯碎。

　　征十郎一副看戏的姿态，虽然他也很想惩罚小哲也，但想到昨天对弟弟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，他也不好再插手其中，索性待在一旁安静观看赤司的调教。

　　气氛变得滞重，大量无形的块状物压在哲也的胸膛，他呼吸急促，脸色苍白。

　　“你又把我当作空气了吗？哲也。”赤司说罢，毫不留情地掐捏对方那片柔软的肌肤，痛得哲也呜咽一声。

　　“还不说话？”赤司越掐越用力，指甲刺入了对方的皮肤，他脸色冷凝，没有丝毫的怜悯。

　　“唔…”哲也再也承受不住对方给予的伤痛，他以怯意的目光看向哥哥，小声地向哥哥保证道，“对不起…赤司哥哥…我…我下次再也不会把别人的号码录入到手机里了。”

　　“还有下次？”赤司微微挑眉，另一手掐住对方纤细的手臂，还故意捏着手臂内侧最柔嫩的地方。哲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
　　“呜…没…没有了。”哲也的语气染上了哭腔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
　　“乖，我的哲也。”赤司放过了对方，重新露出柔和的笑意，他双手捧着对方的脸，给了对方一个窒息的吻，还咬破了对方的嘴唇，用舌尖舔去对方味道甜美的鲜血。

　　哲也的表情既恐惧又悲伤，他此时的处境如履薄冰，哪怕化身为一只重量只有五十克的水煮蛋，但只要稍不留神，薄薄的冰层就会破裂开来，然后鸡蛋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水中。

　　赤司并不满足于与对方接吻，他还沿着对方的下巴一路吻到对方的喉咙，处于幼童阶段的哲也尚未长出喉结，脖子的曲线非常平滑，他啃咬着对方的喉咙，让对方产生出了哥哥要吃掉自己的错觉。

　　征十郎在注视的过程中，一股颤栗的快感流遍全身，特别是看到处于痛苦之中的哲也，快感就像得到催化剂的帮助，势力更加汹涌澎湃，激烈地敲打着他的心脏，他一方面心疼哲也的遭遇，另一方面对方的遭遇又满足了他的施虐欲，为他黑暗扭曲的心态提供了粮食，令他想要看到对方更多痛苦的表情。

　　赤司和他一样，他看到了对方在惩罚哲也的时候，那双赤色的眼睛泛起了病态的愉悦神色，对方也十分陶醉于对哲也的施暴，一旦哲也现出了如若做错事情的宠物向主人恳求原谅的样子时，就会更加激起他和赤司凌虐欲，让他们更加想要蹂躏对方。

　　哲也目前还察觉不出赤司与征十郎这一变态可怕的心理状况，他只觉得是自己做出了惹怒对方的事，然后对方责罚他，根本想不到两个哥哥竟然还有如此扭曲的一面。

　　赤司在哲也的脖子种下了不少吻痕与咬痕，对方原本就分布了密密麻麻的伤痕的脖颈变得惨不忍睹，放眼望去，几乎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肌肤。

　　“哲也，很疼吗？”赤司满脸担忧，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弟弟的瘀痕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血与狠戾。

　　哲也点点头，他的后颈疼得非常厉害，哥哥是用尽全力地掐他，没有放轻一丝力道。

　　赤司微微一笑，他抚上对方的脸庞，手指摩擦对方眼皮下方的位置，嘴唇贴着对方的耳边说：“可这是哲也自找的噢，如果哲也有乖乖听我们的话，就不会疼了。”

　　哲也的眼眶泛红，嘴唇抖动着，他克制住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，深知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，哥哥也不会为此而放过他，所以他拼命地将眼泪吞到喉咙里，这样的他令人无比心疼，不过最令他心寒的是无动于衷的征十郎，对方由始至终都以看客的形象冷漠地凝视这个场面，没有把他从赤司的施暴中拉出来。

　　其实征十郎的举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，他深深了解对方和赤司一直站在同一阵线，尤其是在对待他的方式上，两个哥哥的手段与策略基本是毫无二致，只不过征十郎比较粗暴坦率，赤司喜欢绕圈子。

　　孤独的阴影笼罩着他，他打从心底深爱着赤司与征十郎，他们是他最亲的人，他没有理由不爱他们，对方二人也很爱他，但是这种爱划分了界限，他站在这一边，哥哥们站在另一边，这条界限是他与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，他们三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站在同一阵线。

　　有的时候哲也很羡慕赤司和征十郎，作为双胞胎的他们不管何时何地都会有人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，可他没有么幸运，他是单独一个人，即便他有着两个亲哥哥，但很多时候他都是孑然一身，受伤的时候没有人会来帮助他，痛苦的时候没有人会替他分担，所有的苦所有的伤全部是自己一人承担。

　　假如他也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的话该有多好，起码他难过的时候还可以找个人说说话，不至于举目四看，都没有可以能够依靠的事物。

　　“哲也，你哭什么？”赤司亲吻对方的眼睛，舔去对方眼眶里的泪水。

　　哲也吸了吸鼻子，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，“赤司哥哥，我没有哭。”

　　“你的眼泪都出来了，还说自己没哭？”赤司轻捏了一下对方的脸腮，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尖。

　　“哲也，你刚才在想什么？”征十郎走了过来，抱起对方，在对方的唇上亲了几口。

　　哲也看了征十郎一眼，又看了赤司一眼，把玩征十郎的衣领，道出了心底的想法：“我很羡慕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，如果我也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就好了。”

　　“不可以噢，哲也。”征十郎执起对方一只手不停地亲吻，笑着说，“因为我们不允许有其他人来和我们抢哲也。”

　　“哲也，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？”赤司也来到对方身边，揉着对方的头发。

　　哲也咬了咬嘴唇，将哥哥的衣领竖了起来，又放了下去，眼神抹上了些许哀伤，“因为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是双胞胎，所以任何时候都不会孤单一人。”

　　他这句话在赤司和征十郎心中如若一石激起千层浪，他们诧异地凝望哲也，仿若从那双如天空般澄澈纯净的眼眸寻找些什么。

　　“如果我也像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那样是双胞胎就好了，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是一个人了。”哲也说到最后一句话时，目光垂了下来，语气淡淡的，却满含心酸。

　　“哲也，你在说什傻话？”征十郎严肃起来，对弟弟的胡思乱想感到迷惑。

　　“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，你怎么会是孤单一人呢？”赤司亲了亲对方的脸，同样不理解对方的思想。

　　哲也缄口不语，两手不断地把玩征十郎的衣领，似乎在思考要用何种词句来付诸于语言。

　　赤司和征十郎从弟弟的话中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，他们觉得哲也好似看出了什么，但又不敢确定自己所想的是否正确，心里浮现出不安，于是他们通过亲吻哲也来抚平内心的焦虑。

　　“我也不知道怎么说，反正就是觉得有个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真的很好呢。”哲也露出淡淡的笑意，这个笑意包含了无限的酸涩，看得对方俩人心里酸酸的。

　　征十郎忽然狠狠地咬了一口哲也的掌心，留下了深深的齿印。赤司也在弟弟的肩膀重重地咬了一下，直到对方的皮肤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牙印时才松口。哲也发出疼痛的呻吟，疑惑于自己被咬的原因。

　　“哲也，以后不能再有这种想法。”征十郎厉声命令对方，他讨厌这种不安的感觉，就像将他与对方之间的距离拉开得远远的，或者说这样的哲也令他产生了陌生感。

　　“以后再说这样奇怪的话，我就咬断哲也的脖子。”赤司语气轻柔地说出狠话，吓得对方下意识地捂住脖子。

　　哲也无奈地点头，乖巧地说：“我知道了，赤司哥哥，征十郎哥哥，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。”

　　赤司和征十郎对弟弟的顺从感到无可名状的心烦，对方的顺从并不是发自内心，而是迫于他们的威严而不得不这样做，但并不代表对方以后都不会有这种想法，这种无可掌控的感觉犹如一根针刺入了他们的心脏，却没法把手伸进体内将它拔出来。

　　他们发现自己对哲也的掌控欲越来越深了，不仅要掌控对方生活上的一切，还想要掌握对方的思想和情感，让那颗可爱的小脑袋里只装着他们，让对方的喜怒哀乐只为了他们，可哲也毕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，拥有独立的思想与情感，不可能完完全全地依附他们。尽管他们懂得这一道理，可还是很不爽。

　　“赤司哥哥，征十郎哥哥，我想喝香草奶昔，你们可以陪我去买吗？”哲也拉了拉俩人的衣服，口气带点撒娇的意味。

　　心情不是很好的双胞胎不由对哲也出气。赤司责备对方：“不是说了香草奶昔不可以经常喝吗？你身体又不是很好，为什么还要经常喝这种没营养的饮品？”

　　“哲也你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喝香草奶昔，不可以再喝下去了。”征十郎不悦地批评对方。

　　哲也吃了一惊，对哥哥们的喜怒无常感到无措，对方二人居然因为这点小事而凶他，令他好不委屈，可他不会也不敢违抗赤司与征十郎，就算被无端端地责备也只好乖乖认错，“我…我知道了，我不喝奶昔了。”

　　赤司和征十郎觉得自己应该切腹自杀，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负面情绪，让哲也不开心，他们连忙向对方道歉，一瞬间改变了态度，抱着对方又亲又哄。

　　“哲也乖，刚刚是我们不好，我们现在带你去买奶昔。”赤司温柔地哄着对方，埋首于对方的肩颈，亲吻那白嫩的颈侧。

　　“不要生我们气，哲也，是我们不好，不应该凶你。”征十郎将对方的五官亲了个遍，和赤司一样带着恳求的目光请求弟弟原谅他们。

　　哲也对两个哥哥的变化无常全然摸不着头脑，他莫名其妙地瞧着不断讨好他的赤司与征十郎，眼神宛如在看两个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，不过就某种程度上而言，他的哥哥们的确是脑袋有问题的神经病。也许赤司和征十郎应该要被熊掌来回掌掴130次，在那猛烈的拍打下头脑或许能够清醒一些。

　　“没关系噢，赤司哥哥，征十郎哥哥，我不喝奶昔也没问题的，反正最近都喝了那么多了。”哲也违心地说出安慰哥哥们的话。

　　“不，哲也，我们现在就去买。”赤司将对方抱了过来，眼里全是宠溺，他不想让对方的心情一直低落下去，方才他还对哲也做出了过分的事情，理所当然地要好好补偿对方。

　　“不过哲也你只能喝中杯，不能喝大杯，而且要喝热的。”征十郎握着弟弟的手，考虑到对方的健康状况，他不允许对方每天经常喝大杯的冻奶昔。

　　听到赤司和征十郎带他去买香草奶昔，哲也还是很高兴的，原先浸泡在苦水的心霎时间装满了蜜糖，他还没能把这份开心延续到去买奶昔，赤司接下来的一句话粉碎了他所有的喜悦。

　　“对了，哲也，我忘记跟你说件事了。”赤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，“我打算帮你的手机换一个新的号码，你不会介意吗？”明明是征求的问句，气势却咄咄逼人。

　　哲也愣住了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。

　　“回答我问题，哲也。”赤司捏着对方的下巴。

　　“我…我不介意。”学聪明了的哲也立即同意了对方的做法。

　　“真乖，我的哲也。”赤司愉快地笑了起来，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吻。

　　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　　再度被挂电话的黄濑将手机狠狠地砸在桌面，“砰”的一声巨响，引起了周围同学的注意，所有人的视线纷纷投在他身上。

　　黄濑泄气地趴着桌子，平时的精神奕奕消失得无影无踪，今天哲也又没有来上学，他向老师询问哲也的情况，得知对方生病了，要在家休养几天。该死的！他的手用力地打向桌子，几天之前对方才因身体康复而回校，现在又生病了？！真是莫名其妙！

　　他用脚趾头思考也可以知晓这次挂他电话的人依然是赤司或征十郎，并且哲也这次的生病肯定又与这对该挨千刀万剐的双胞胎有关，想到哲也又因此而不能上学，黄濑的怒火就要将全世界烧成灰烬，实在是太气人了。

　　他双手挠着头发，将整齐的发丝揉得乱糟糟的，满脸的焦虑与烦躁使他觉得班上任何一个人看上去都很不顺眼，那双金黄色的眸子散发着可怖的冷光，恨不得要把赤司和征十郎剁成肉片。

　　黄濑瞧着旁边空空如也的座位，一颗心坠入了谷底，他昨晚还想好了今天要与哲也聊什么话题，如何继续修补与对方的关系，可现在这个机会被对方的两个哥哥残忍地破坏掉，他甚至还想过是不是那对双胞胎不想哲也与他有过多的来往，所以才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将哲也禁锢在家里。

　　接下来的时间里，黄濑可谓度日如年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。哲也不在的日子是没有意义的日子。老师讲授的知识点成为了一堆意义不明的乱码。其他同学的谈笑声变成了苍蝇般扰人的嗡嗡声。

　　他坐在椅子上，无聊地敲击桌面，发出有规律的节奏声，在脑海里幻想哲也正坐在他面前，用清亮的声音唤他一声“黄濑君”，对方的脸上带着温暖和煦的笑意，漂亮的蓝眸令整个天空都黯然失色，然后他们聊起许多有趣的话题，关于书籍、关于音乐、关于游戏等时下小孩子们最流行的娱乐，偶尔对方会腹黑地损他一两句话，他就会装出伤心的样子抱着对方撒娇，之后俩人继续进行愉快的交谈。

　　幻想结束后，放学铃声随即响起，黄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，待他清醒了之后，整个课室只剩他一个人。

　　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

　　昨天傍晚时分，青峰、桃井、紫原、绿间照例一起放学，四人对赤司家三位公子之间的突发状况怀着沉重的心思，同时对哲也的忧虑更进一步。

　　四人在麦当劳店坐了下来，围绕这件事进行了一番讨论，虽然讨论的依据并不充足，可他们还是凭着蛛丝马迹对整件事情一点点地抽丝剥茧，尽量破解出更多的疑点。

　　“总之，我们可以确定征十郎君与哲君发生了争执，而且事态非常严重。”桃井道。

　　“能够让征十郎变得这么失魂落魄的人只有哲也。”绿间补充道，“而且当时更衣室里只有哲也和他独处，所以他和哲也之间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。”

　　“会不会是征仔和哲仔打架了？”紫原咬了一口汉堡包，相较于讨论，面前的食物更吸引他。

　　“紫原你是白痴吗！？”青峰向紫原翻了一个白眼，“征十郎和阿哲怎么会打架？那是概率为零的事情。”

　　“紫原，你少吃点零食就会让你的脑袋变得清醒一些。”绿间忍不住吐槽紫原。

　　“小紫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，征十郎君和哲君打架的场面根本无法令人想象，而且他们也绝对不会这么做。”桃井喝了一口汽水，对紫原的话语感到汗颜。

　　“好想碾爆你们噢。”紫原嚼着薯条，耸了耸肩，“能够让征仔变成那个样子，肯定不仅仅是和哲仔吵架那么简单啦，肯定是打架啦。”

　　“可是阿哲怎么打得过征十郎？”青峰再次翻了一个白眼，他要被对方气死了。